成都皇宫内,刘禅盯着仅够维持十天的粮草账簿,城外邓艾的部队已如天兵降临。 投降,成了他唯一能做的选择题。
当邓艾大军出现在成都平原时,蜀汉朝廷上下震惊不已。魏国会从“飞鸟难越”的阴平小道钻出来。
偷渡阴平这场军事行动,堪称三国末年的最大冒险。 邓艾率领精锐万人,“自阴平道行无人之地七百里,凿山通道,造作桥阁”。 这可不是轻松的徒步旅行,而是真正的“死亡行军”士兵们需“以毡自裹,推转而下”,一路上“山高谷深,粮运将匮”,到达江油时,魏军仅剩两千余人。
本来,邓艾的这支队伍应该不足为惧。江油守将马邈见状竟不战而降。 这个口子一开,邓艾军队不仅获得了喘息之机,更得到了宝贵的补给,随即直扑涪城。
表面上,成都城内还有“三万大军”可作抵抗。 历史背后的真相往往更为残酷。
根据史料分析,当时成都的守军实际上不足一万,而且大多是临时招募的老弱之兵。 真正的精锐在哪里? 早在绵竹之战中,随着诸葛瞻的战败,蜀汉最后的精锐已损失殆尽。
考古资料显示,成都存粮约40万斛,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少,平均分配给全城百姓和守军后,每天就要消耗约4万斛。满打满算,存粮只够支撑十天。
这就可以解释刘禅为何如此焦虑了。 当时蜀汉的汉中粮仓早已被钟会控制,南中、江油的调粮路线也被切断。 成都真的成了一座孤岛。
邓艾的部队虽然初始只有五千精锐,通过收编降军,总兵力已膨胀到约两万余人。 这些士兵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阴平小道,士气正盛。
军事上的劣势只是一方面,蜀汉朝堂内部的问题触目惊心。
自诸葛亮、蒋琬、费祎、董允这“四贤相”去世后,蜀汉朝政就被刘禅宠信的宦官黄皓把持,弄得“乌烟瘴气,腐朽不堪”。黄皓与右将军阎宇勾结,排挤大将军姜维,甚至“隐闭军报”,使刘禅对魏军动向一无所知。
当邓艾兵临城下时,以光禄大夫谯周为首的益州本土士族,非但没有积极主战,反而大力鼓吹投降论调。 谯周甚至著有《仇国论》,以寓言形式暗讽北伐徒劳,代表着益州士族对蜀汉政权的离心倾向。
刘禅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时,场面更是一片混乱。 有人建议“奔吴”,有人主张“入南中”,谯周则直言:“政理不殊,则大能吞小,魏必吞吴,吴不能吞魏”,力主“降魏求安”。
唯一的热血来自刘禅的小儿子北地王刘谌,他哭谏道:“若理穷力屈,祸败必及,便当父子君臣背城一战,同死社稷,以见先帝可也! ”这样的呼声,在弥漫着失败主义的朝堂上显得如此微弱。
邓艾的这次军事行动,看似是奇迹,实则是蜀汉长期衰落的必然结果。
从战略上看,邓艾选择了几乎不可能的道路。 阴平道从今天的甘肃文县出发,经摩天岭,直达四川江油,全长约700里。 这条路“山高谷深,至为艰险”,连当地人都极少行走,蜀汉方面也因此疏于防备。
邓艾上书建议时说:“从阴平由邪径经汉德阳亭趣涪,出剑阁西里,去成都三百馀里,奇兵冲其腹心。 ”他深刻地认识到,只有出奇制胜,才能扭转战局。
当时钟会率领的十三万魏军主力被姜维死死挡在剑阁天险,进退两难,粮草将尽,甚至考虑退兵。 如果没有邓艾的这次奇袭,灭蜀之战很可能将以魏国的失败告终。
邓艾军队到达涪城后,面对的是诸葛亮之子诸葛瞻率领的蜀汉最后防线。 邓艾明白自己已无退路,必须勇往直前。 最终,魏军大破蜀军,诸葛瞻战死,成都的最后屏障被清除。
蜀汉的灭亡,归根结底是国力差距的必然结果。
人口数据显示,蜀汉灭亡时在籍人口约94万,曹魏控制区人口超过400万。 这种量级上的差距,决定了蜀汉在长期对抗中处于绝对劣势。
蜀地虽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地理封闭性强,难以形成可持续的经济增长模式。 连年北伐更是耗尽了蜀汉的元气,出现了“户数增而人口不增”的畸形现象。#热点观察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