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找到了邓颖超,请求她帮助证明自己丈夫的身份。邓颖超回答说,这种事情只有毛主席才能处理。
1964年,邓颖超在北戴河度假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电者是位来自山西的老红军,名叫石澹峰。“邓大姐,我是石澹峰,本当不该打扰您,但实在是没办法了。”邓颖超一听是熟人,连忙问:“你别急,发生了什么事?”
石澹峰说道:“我儿子当兵这么多年,因为父亲的身份问题,始终没能入党。我想请您帮忙,为我丈夫的身份做个证明……”
邓颖超听了之后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这件事只有毛主席能解决。其中的原因,一般人不太明白。”
这位老红军的妻子到底嫁给了谁?他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一直没有被确认?最后毛主席又是怎样解决这个问题的?
“假女婿”变成了“真丈夫”。
20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前期,毛主席领导中国共产党人,在非常危险的情况下,开创了以瑞金为中心的中央苏区。还创建了我党领导的第一个全国性红色政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
现在战火已平息,但在瑞金依然保存着许多宝贵的历史遗迹,这些主要是革命时期的旧址。其中最著名的包括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大礼堂和红军烈士纪念塔等六大苏区建筑。这些建筑不仅是当年苏区的标志性建筑,也是瑞金一道亮丽而庄严的风景线,给人们带来深刻的启发和感动。
历史的丰碑是党和苏区军民一起努力的结果,但在瑞金的六大建筑中,有一位人物扮演了重要角色,他名叫赵宝成,是这些建筑的工程负责人之一,也是文章开头提到的老红军的妻子的伴侣。
赵宝成对咱们党的贡献这么大,按理说确认他的身份不应该这么难,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一切还得从赵宝成这个人开始说起……
赵宝成,原名叫赵成壁,1902年出生于山西省五寨县的一个普通家庭,他的父亲赵世禄是清末的一名秀才。从小,赵宝成就跟随父亲在太原上学,原本期望通过学习来报效国家,然而当时正值军阀混战、内外交困的时期,这让他亲眼目睹了国家的动荡和人民生活的艰难。年少的赵宝成心中充满了愤怒,暗暗下定决心要努力学习,拯救苦难中的百姓。
1923年,赵宝成靠自己的努力进入了北平的京都大学。在学校里,他读了很多进步的书籍和杂志,比如《工人周刊》《劳动者》等。他还听了李大钊等革命人士的报告和演讲。慢慢地,赵宝成接受了革命思想,树立了共产主义的信念。
1924年,赵宝成在高君宇的介绍下加入了共产党,是早期的共产党员之一。在读书期间,他还利用假期回家的机会,和李在唐等进步青年一起创办了“夜光学社”,组织爱国青年阅读进步书刊,萌生了报国的思想,为封闭的五寨县播下了革命的火种。
1926年冬天,赵宝成从大学毕业,被党组织派回山西做秘密工作。在太原党组织的带领下,他常常去工厂和学校等地宣传革命思想,以此来扩大组织规模。也正是在这个时期,赵宝成遇到了陪伴他一生的妻子石澹峰。
石头山和赵宝城
石澹峰通过朋友介绍,加入了叫“群新学会”的共产党组织。一次聚会中,赵宝成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讲话非常吸引人,这让石澹峰印象深刻。不过,她那时还不知道赵宝成已经是中共山西省委的重要人物了。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起了轰动国内外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与此同时,山西的军阀阎锡山也在山区大规模抓捕和杀害共产党员及革命人士。为了逃避阎锡山的迫害,党组织安排阎林民、石澹峰等人转移,藏匿在临汾女子师范学校里。
有一次,石澹峰和几位同事在谈论“白色恐怖”时期战友的安全问题时,突然问道:“赵宝成同志现在怎么样了?”阎林民笑着回应说:“你这是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你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吧?”
石澹峰被问得有点儿脸红,她说:“你这话从哪儿说起,我就是随便问问,咱们都是同事,关心同事是应该的嘛。”阎林民点点头,开玩笑说:“对对对,咱们都是同事,但你偏偏只问赵宝成,这不是说明你心里有他吗?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石澹峰心里的事被点中了,一时有些尴尬,低下了头没再说话。阎林民见状,也不再开玩笑,认真地说:
你别担心,赵宝成同志经验丰富,懂得怎样保护自己。现在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被抓,国民党早就到处宣扬了。你安心吧,他应该没事,说不定还会来找你呢。
这年年末,临汾女师放了假,石澹峰也回到了老家过年。那天晚上,她正在帮母亲做家务,忽然有个邻居跑来说:“县城的旅馆里来了个不认识的男子,自称是你家的女婿,这事儿是真的吗?”
石父下意识地说:“我们哪有女婿啊!”旁边的石澹峰心里一动,心想莫非是……他赶紧拉了拉母亲的衣服。石母立刻明白了,马上对丈夫说:“愣着干嘛,快去把人接回来!”
石父带了一个陌生人回家,这让石澹峰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个人正是他一直挂念的赵宝成。虽然赵宝成看起来旅途劳顿,但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是让石澹峰感到十分心动。
通过一番打听,石澹峰才明白,赵宝成其实是从太原逃出来的。
那时候,我和省委代理书记王世益打算在太原的新华舞台上炸死阎锡山和杨笑天。可是,执行任务的敢死队员在剧院门口意外引爆了炸弹,爆炸声引起了阎锡山等人的注意,计划失败了。紧接着,敌人开始严密搜查,听说是有人透露消息说我与此事有关,便派人来抓我。幸好我提前得知消息,才逃出了太原。
石澹峰赶紧送上一杯水,赵宝成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赶了几天几夜的路,走了好几百里才到翼城,没想到刚住进旅馆,就被军警盘问。没办法,我只好说自己是你们家的准女婿,这次来是看未婚妻的,他们这才放我走。”
石澹峰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没有否认赵宝成是他家“女婿”的说法。
就这样,赵宝成在石澹峰家过了一个春节。在相处的日子里,他们互相分享了各自的家庭故事和生活经历,还讨论了对当前形势的看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宝成对石澹峰的感情也发生了变化,最终两人确认了恋爱关系。
年初六那天,因为革命还没完成,情况也挺复杂的,赵宝成跟石澹峰以及石家爸妈道别后,坚定地前往开封。到了1928年1月,赵宝成按照党组织的安排,来到了上海工作。
自从石澹峰与赵宝成分开后,她按照党组织的指示再次前往临汾,在那里的一所女子师范学校秘密开展党的工作。因为石澹峰的活动过于频繁,引起了当地国民党方面的注意,他们派遣特务暗中跟踪。党组织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安排石澹峰转移,确保她的安全。
就这样,石澹峰来到了上海,第二年遇到了他的恋人赵宝成。不久,两人在党组织的同意下结为夫妇,在上海为党中央机关做秘密联络工作。
六个主要建筑项目的具体负责人
1933年6月,临时中央政府举行了一次会议,决定在瑞金建设六大重要建筑。赵宝成负责总务厅的工作,具体执行这些工程的建设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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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一些人不同意这个想法,比如博古和张闻天。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大兴土木建这些工程,因为敌人的飞机一来,就能把东西炸坏。博古还特别找到赵宝成,说:“赵宝成同志,其他建筑我都没有意见,但我认为中央政府大礼堂是不用建的,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他的意思是让赵宝成别建大礼堂了。
赵宝成没有领会博古的意思,反而表现得很坚决要执行中央的决定。博古看到赵宝成不听他的意见,心里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不开心地离开了。
这年7月底,大礼堂开工了。总务厅组建了一个工程小组,由徐毅担任组长,左祥云为副组长,还有二十多位干部专门负责这六个重要项目的建设。
毛主席非常关心大礼堂的建设,得知工地正式动工后,便与张闻天等人前往工地查看。赵宝成急忙上前迎接,并陪同毛主席边走边详细介绍工程的进展。
赵宝成向毛主席介绍道:
这座大礼堂的设计风格独特,既吸收了西方建筑的精华,又体现了鲜明的时代特色。它的外观仿佛一顶平放的红军八角帽,帽檐部分位于前端。主体建筑是一座八角楼,共有三层楼高,正面左侧有三道大门。四周还设有14道门,方便人们进出。
毛主席听了之后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设14道门呢?是不是太多了?”赵宝成解释说:“这样设计主要是为了方便大家进出,特别是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快速疏散,不会让大家感到慌乱。另外,设置这么多门也有利于礼堂的通风和采光。”
听了这话,毛主席频频点头,称赞说:“这设计真不错,既考虑了战时需求,又兼顾了民众利益,很好很好!”稍作停顿后,他又问道:“不知道这项工程何时能完工,期间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赵宝成保证说:“只要让工人们加班加点,我们肯定能在全苏‘二大’前完工,主席您就放心吧。”毛主席点点头,说:“工人们真辛苦,我们去看看他们。”说完,毛主席就大步朝木工棚走去。
那时候在工地干活的大部分是福建和江西的人,里面有个木工师傅来自长汀。毛主席一边跟工人们握手,一边感谢他们:“非常感谢大家,真的辛苦你们了。”工人们没想到毛主席这么随和,都赶紧说:“不辛苦,我们不觉得累!”
经过一番交谈,毛主席对赵宝成等人说:“工人们的工作非常辛苦,你们一定要多关心他们的生活。”走出工棚后,毛主席望着已经建成的大礼堂,看着还在辛勤工作的工人们,不禁感叹:“工人阶级真是伟大!”
1933年年底,苏区六大工程全部完工。1934年1月21日,“全苏二大”在刚刚落成的苏区中央大礼堂举行。当时中央苏区的领导人兴致勃勃地参观了红军自己建造的建筑,并对赵宝成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
后来在会议上,毛主席点名赵宝成为中央政府总务厅厅长。本来以为赵宝成之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谁知道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六大工程完成后,中央发布了《关于打击贪污浪费行为》的通知,并推出了一系列反腐措施。经过调查,发现总务厅管理处处长徐毅有贪污行为,他还与左祥云等人用公款进行吃喝玩乐,花费上千元;更重要的是,工作人员还发现左祥云在六大工程的建设中贪污了246元……
在那段艰苦的日子里,几百上千对我们党来说已经是一大笔钱了。对于那些贪污腐败的人,我们党绝不会轻易放过。经过仔细的研究和讨论,徐毅被撤职,并被判了6年监禁;而左祥云则被判处了死刑,立刻执行。
虽然赵宝成本人没有直接犯错,但他作为总务厅的负责人,还是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让人没想到的是,博古利用这个机会对赵宝成进行报复,只因为他之前没有听从博古“停止建设大礼堂”的建议。
博古诬陷赵宝成贪污公款近万元,还包庇徐毅和左祥云的罪过。就这样,赵宝成离开了瑞金,来到中央兵工厂的一个修械站做工。不过,据资料记载,当年六大建筑的建设一共花了近一万元银元。所以,说赵宝成贪污了上万元是不成立的。
石毅请求毛主席为他的父亲确认身份,毛主席又是怎么回应的呢?
1934年10月,由于第五次反“围剿”失利,中央红军不得不踏上长征之路。当时,临时中央的权力集中在博古和李德手中,博古掌控政治,李德负责军事,所有干部的调动都需要博古点头。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都关系到每个人的命运,但实际上,这一切都取决于博古和李德的个人喜好,他们喜欢的人就带在身边,不喜欢的人就被留下了。
身体虚弱的瞿秋白、受过伤的陈毅以及年迈的何叔衡都被留下了,令人惊讶的是,连身体健康的赵宝成和他的妻子石澹峰也被博古安排留下。起初,赵宝成听到这个消息时不敢相信,他本想去找博古和周恩来求证,但最后还是决定遵从组织的安排,没有去。
没过多久,赵宝成成为了兴国县的中共书记,而石澹峰则被安排到红军第五护理工作,担任政治干事。赵宝成和石澹峰只在红军主力出发前见过一面,当时两人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工作单位,之后便再无联系。
虽然心里不太舒服,赵宝成还是明白只能听从组织的安排,做好自己的工作。于是,他找到了同样被留下来的贺昌,听取了他的建议,决定要打好在根据地的游击战。
在兴国县,赵宝成一开始带领着700多人的队伍,其中包括县委的一些工作人员和一个游击营,手里有300多支枪。经过几次战斗,人数急剧减少,只剩下不到200人。赵宝成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他决定让老弱病残的同志回家休养,自己则带领70多名精兵继续进行游击战。
赵宝成带领着游击队员们一步步撤退,最后来到了瑞金的铜钵山。白天,他和队员们一起修筑防御工事,晚上则轮流守卫几个重要路口,防止敌人突然袭击。好在当时天气还算暖和,山上长出了不少野菜,他们每天靠吃野菜粥度日,这样坚持了将近二十天。
1935年6月,国民党赵观澜部队从瑞金出发,派了四个营到铜钵山搜查。敌人一进山就封锁了所有小路,并在各处隘口设了暗哨,禁止老百姓给山上的红军送食物。因此,山上的野菜都被赵宝成他们挖光了,红军再也找不到其他吃的了……
敌人发现红军已经缺粮少弹,便把包围圈越缩越小,把赵宝成等近50名红军战士困在了一座山头上。眼见敌人步步逼近,赵宝成只能下令与敌人决一死战。最终,赵宝成和他的战友们倒在了岩石上,英勇牺牲,当时他年仅33岁。
新中国成立初期,石澹峰被选为陕西省朝邑县的人民代表,同时也在朝邑县中学教书。然而,不幸的是,由于她早年遭受了敌人的残酷刑罚,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后来,在组织的批准下,1950年石澹峰回到了老家翼城休养。
石澹峰在家养病时也没闲着。当她听说山西省委正在征集编写党员烈士传记的文章时,她立刻写下了《赵宝成烈士简传》并寄给了省委。遗憾的是,由于无法核实赵宝成牺牲的具体情况,他的烈士身份未能得到确认,这让石澹峰感到非常生气。
没过多久,石澹峰和赵宝成的儿子石毅也参了军,但由于父亲的身份一直没有得到确认,他迟迟没能入党。石澹峰得知此事后,赶紧联系了邓颖超的秘书,并通过秘书给邓颖超打了电话。之后的事情就像文章开头描述的那样发生了。
邓颖超接到电话,听到是熟人的声音,心里很高兴。可是,当她听说石澹峰的请求后,表情变得有些为难。
澹峰啊,如果你在生活中遇到困难,我可以帮你解决,还能带你去北戴河放松一下。但关于赵宝成同志身份的事,我真的帮不上忙。这事只有毛主席说了算,里面的缘由一般人也不清楚。
石澹峰听了邓颖超的话,心里有点失望,但她明白对方也无奈,就说道:“邓大姐,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人人都明白,以前想要见到毛主席是非常不容易的。因此,石澹峰和他的儿子石毅商量了一番,决定寻找其他的方法。幸运的是,努力没有白费,到了1965年,事情开始有了好转。
山西省五寨县的民政局告诉石毅:“你的三叔赵全壁现在是西安市的副市长,你可以找他帮忙。”可是石毅之前从未见过这位三叔,所以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求助。
江西省民政厅告诉石毅,由于江西省现任最高级别的领导是在1942年参加革命的,他们并不清楚之前发生的事情,建议他去询问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们。
有一次,一位老战友来到石毅家做客,这位战友建议石毅可以给毛主席写信,请他帮忙写一封推荐信。
前两种方法都行不通,石毅只好决定采取第三种办法,那就是给毛主席写信。
1965年7月底的一天,毛主席收到了一封来自山西的信。他打开一看,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这不是赵宝成吗?”接着,他在中央办公厅转来的文件上看到了“请毛主席辨认照片上的人”的字样。
毛主席在读了石毅的信之后,才得知赵宝成的身份一直没有被确认。于是他立刻写道:“赵宝成在中央苏区担任过中央政务总务厅的厅长,我和他共事过。请中组部的相关人员分段提供证明,转告他的家人。”
在毛主席指示后,中组部迅速进行了调查。不久,确认了赵宝成的身份。1966年11月2日,内务部给石毅写信说:“赵宝成可以按失踪人员处理,享受革命烈士的待遇。”同年12月19日,赵宝成的追悼会在山西翼城举行。
